2010-06-21
水淹乌节路
上图是2010年6月16日(星期三)下午2时半拍到的水淹乌节路的后续照片,地点在烈大厦外的Zara百货公司地底层。早上的一场滂沱大雨,造成乌节路跟史各士交界,出现26年来最严重水灾。雨水淹没乌节路和史各士路交界一带长达一个多小时,交通中断,附近的商店浸水,高达腰部,雨水也流入一些停车场,造成很多车辆被困其中。
听说烈大厦地底体层是浸水最严重的灾区,左图这一间刚开业三天的Wendy’s快餐店,它的设备包括桌椅、餐具以及厨房机械全部遭受严重毁坏,损失惨重。快餐店外的Starbucks Coffee, 看来也好不了多少。 此时,路面的积水已经消退,但聚集在快餐店内的积水,仍然高至民防人员的膝部。毛毛的细雨还在下,很多好奇的路人纷纷用手机、傻瓜机和专业相机在猎取民防人员协助抽水的镜头。
淹没乌节路面的雨水来得急也去得快。我是路面积水消退后才碰巧来到淹水现场的。午间旧同事KK,CY和GH约我到乌节路灵芝餐厅吃素。我们四人,没有一个知道水淹乌节路这件大新闻。当我们的车子从女皇道转入荷兰路的时候,遇到从未发生过的堵车情况,还道是前途发生交通事故呢。我们大约在下午1时转入Liat Towers, 那时马路上的水已退,我们对两个小时前发生的水淹乌节路,仍然豪不知情。后来进了灵芝餐馆,才从女侍应生口中得知水淹乌节这条大新闻。
全岛性的倾盆大雨,从上午9时至下到11时,中部地区如乌节路和梧槽一带,雨势最大最猛。据公用事业局文告说,这两个小时的降雨量就高达到约101.6毫米,是141年来6月份平均雨量的60%。(自1869年,新加坡6月份平均总雨量是162毫米)中央地区其他多个地段如加冕路西段、谦福路、维拉三美路等也受到影响。据傍晚6点半的新闻报道,乌节路与史各士路(Scotts Road)交界处的马路,一度水淹至膝,造成2辆新捷运双层巴士和6辆汽车深陷水中,动弹不得,最后还得劳驾民防部队出手解救受困车中的搭客呢!
乌节路与史各士路交界那一带,有好多间入口和地面层低于路面的商店和停车场,如烈大厦、董宫、幸福大厦、邵氏大厦等都被高过路面的积水如洪流般冲泻而下,立刻变成水塘泽国,店主和店员都被从天而降的“洪水”吓呆,来不及反应,只好眼巴巴看着各种名贵货品在水中飘浮。有些停放在地下层的汽车被冲泻而下的洪水冲翻,没顶的车子也有。至于那些入口和地面层高过路面的较新大厦如ION Orchard, 百利宫、义安城、威势马广场等,则侥幸逃过这一劫。
乌节地铁站和地下通道也因入口处高过地面,其高度设在历史性淹水位1公尺以上,因而没有惨遭积水侵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连接董宫和邵氏大厦的地下通道还是不能悻面,一度变成了沼泽地带。我在下午3时通过那里时,还看到行人利用以木块垫高的临时“浮萍”,小心翼翼地走过。工作人员则用简单的抽水机和导管,将积水疏入地下水道(见图)
据报导,这一场水灾是继1984年那场水淹乌节路后另一次最严重的水患。公用事业局在26年前发生严重水灾后,已加强了这一带的防范措施,26年来从未发生严重水灾。但这场来势汹涌的豪雨,还是让乌节路一带的排水系统招架不住。公用局在两天后的文告中指出,大雨冲落路边垃圾及杂物堆积,相信是水道沟渠受阻而酿成这次乌节水灾的罪魁祸首。另一个原因是暴雨侵袭的时候,正逢海水涨潮时刻,涨潮加暴雨,常常是导致水流缓慢而淹水。资料显示海水水位在淹水前夜和当天下午三时前分别是上涨3公尺和2.5 公尺。
很明显的,这次水淹乌节路事件是天灾,也是人祸。天灾难防,我们姑且不论,但人祸造成的损失,该由谁来负责呢?有的网民认为,公用事业局应就当局的疏忽向损失的商家和受影响的民众道歉;也有公众质问,清洁工人将垃圾和落叶直接扫入水沟内的行为,是否也应受到谴责呢,清洁公司和承包商该为这种不当行为负责吗?追根究底,这次水淹乌节路的罪魁祸首,是新加坡人民乱抛垃圾和杂物到沟渠的不当行为,这种行为如果不能纠正,就算公用事业局投入更多资金改善排水系统,也难保水灾不会再次侵袭的!
2010-06-13
浮罗山背一日游(四):客家老屋
浮罗山背一带山区,住有很多客家人。槟榔屿报人谢诗坚说,浮罗山背是马来半岛客家人的发祥地,客家人从中国的云南,经中南半岛,首先落脚在浮罗山区,然后再从这里散发到半岛各地区去。槟城州客家公会,亦有人认为英国人莱特尚未开发槟榔屿之前,张理等客家人已先他而至,所以是槟榔屿的开路先锋。公会有计划在浮罗山背建造客家土楼,希望用它来唤起客家人对浮罗山背这个“根”的记忆。就不知道这个计划,几时才能实现呢?
我们姑不论浮罗山背是不是马来半岛客家人的发祥地,但浮罗山背山区里的一些客家人,他们的祖先据说早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就到这里落地生根,则是有人证可查,也有历史验证的。槟城老报人温梓川曾在〈客人在槟城〉那篇文章中举出三个早期迁民的例子:其一、浮罗山背的罗道云生前说过,他家祖先是明末清初散兵游勇之一,与数十同志,初由暹罗而至吉打,而槟榔屿,最后定居浮罗山背;其二、乔治市居民胡观臣,祖居浮罗山背,其先祖是明末清初的海外移民,原籍惠阳;他的父亲因种植胡椒、甘密起家后,才迁到市区。其父胡捷发是当年槟榔屿侨领之一,曾任五属大伯公庙总理多年;其三、温梓川的好友曾和鸣的祖先辈,亦是明末清初南来避祸者,先在吉打一带旅居,当时惟恐隐藏不秘,转而南行至槟榔浮罗山背。这篇文章刊在《槟榔屿客属公会40周年纪念特刊》(1979)。以上三个口述个案,虽然没有文献证明,但历史的大背景下,明清之际许多中国人因为战乱或政治认同等因素逃到马来半岛或马来群岛各地者,不计其数;其中一些人,会展转落脚到槟榔屿浮罗山背,也是合理的假设吧!另外,《罗根杂志》有一篇槟榔屿开埠人莱特上校的日记,记述他登陆前曾在1786年7月19日到槟榔屿考察,在“山背”发现那里有居民数人。这“居民数人”语焉不详,他们是罗道云、胡观臣或者是曾和鸣的祖先吗?或者是当地的马来族人?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从1856年设立公冢中的墓碑多属惠州人这点,就可以证明客家人最迟在19世纪初期就在浮罗山背落地生根了。
今天浮罗山区里还有一些上百年的客家老屋,是值得我们去参观的,古老师就亲自驾着他的过山车,载我们到浮罗山区里参观一间客家老屋(见图)
我们参观的这间老屋,在半山上的果园里,现在已不住人,只供屋主休息和储藏之用。老屋的结构和陈耀威在古老师的博客“惊艳浮罗山背” (http://penanghakkavillage.blogspot.com/ )所描述的传统吞狮屋的客家民宅略为不同,它虽然也是“一明兩暗”堂屋,但它的大厅右边为厨房而不是房间。根据陈耀威的说法,传统的吞狮屋的布局是一个厅堂,左右两旁为房间,其最大的特点是拥有凹进去的门廊。这单层老屋是木造的,木柱和木板都很陈旧了,屋顶和上半用锌板围盖,给人一种因陋就简的感觉。屋子里藏有各式各样的农具,比较特别的是一种象锄头形状的削木工具,我从来没有看过(见附图)。
屋旁有两架用来较橡胶片的机器,屋主房娘胜说,这里以前是橡胶园,现在是果园。房先生是个热情好客的主人,临别时还特别为我们采了十几粒熟透了的豆寇子,让我们带走。
右图:一种象锄头形状的削木工具,我从未见过!
左图:用来较橡胶片的机器
浮罗山背一日游(三):浮罗市区
离开双溪槟榔港口,我要求张师的车子穿过马来甘榜,前往浮罗市区。一路上,各式各样的马来浮脚屋,隐藏在果树和椰子树丛生的平原小路两侧,有传统的浮脚屋、西式单层洋楼、现代双层洋楼和浮脚参双层的“怪房子”。张师傅说,这里的马来人不打鱼,也不种稻米,而是到镇上或市区里当小贩、店员、公务员,司机或开计程车,做生意的也有,在外忙碌了一整天后,晚上才回到甘榜,享受乡村宁静的夜晚。难怪我们一路驶过,如入无人之境!
到了浮罗山背市区,张师傅介绍了两位当地颇有名气的人物给我认识,一位是地方领袖拿督陈宝华,另一位则是关心浮罗山背生态环境、向外推广浮罗不遗余力的古添发老师。拿督陈请我们在浮罗大街的南光茶室品尝著名的浮罗美食暹罗叻沙,还带领我们参观了当地的古迹天主教堂、古城家庙、善云寺、清水祖师庙、玄武山、南海佛祖观音堂、盘古仙皇等颇具特色的华人庙宇。古老师则带领我们到半山间的客家老屋参观。有着这两位热心好客的本地姜作“导游”,我看到了普通游客不易一见的浮罗山背人文景观,真要谢谢张师傅、陈拿督、古老师三位浮罗山背人呢!三位,谢了!!!
浮罗山背市区,有一条大街和几条小巷。大街是环岛公路在山背的中途站,从乔治市开来浮罗山背各区的巴士,其终点站就设在这里。大街上有一个很具历史性的地标—灯塔式交通岛,它其实是一座人造喷泉,建于1882年,据说是槟榔屿第一位甲必丹辜礼欢的后裔辜上达(1833-1910),为纪念海峡殖民地总督魏尔德爵士而出资建造的。辜上达在当地,拥有大片果园,浮罗市区内的医院地皮,也是他捐献的。街上还有一间华文小学崇德学校和一间教会学校圣心中学。张师傅说,剑虹曾吩咐他一定要带我去看大街上那间同盟会有密切关系的土生华人店屋。可惜当天主人不在家,门窗深锁着。雕刻精美的门楣上,挂着刻有“文山”二字扁额,大门两侧则有对联“文史所传闻俱是系怀祖国,山川虽修阻仍然想望家乡”,字体苍劲有神,显然出自名家。这间店屋,听说曾经是浮罗公益书报社的社址。它的主人是谁?据知,浮罗公益书报的创办人是徐瑞霖,而曾经担任过该社社长和财政者分别还有游新瑞和巫鹤年两人,是他们三人之一吗?还是另有其人?张师傅、陈拿督、古老师三位浮罗山背人都没有答案,我只好带着疑问离开。
市内的天主堂,乃由圣心教会建立于1854年,至今已有156年的历史,,但其钟楼和周边建筑都很华美,据查则是在1917年才全面竣工的,钟楼上的大钟还是从法国进口的呢!天主堂的教友以浮罗山区的客家人为主,这些客家人的先辈据说和太平天国(1851-1868)有关,太平天国崩溃后,他们结队经云南逃到槟榔屿,最后落脚浮罗山背。每逢星期天,居住在山区的客籍教徒,都蜂拥到这座市区唯一的天主教堂做礼拜,整个市区也因此沸腾起来。但今天是星期二,教堂一个人影也没有,几栋大楼门禁深锁,想向负责人要点资料看看都办不到。
位于圣心中学斜对面小巷的玄武山玄天上帝庙,主祭玄天上帝(俗称上帝公),建立年份不详,但庙里的一块碑石,说明本庙是在光绪二十年(1894年)重修;光绪二十六年更子(1900年)再修,也有116年以上的历史吧。庙外拜亭石柱上的对联文字,分别刻有客籍名人谢荣光、张振勋联名,及张鸿南致送的楹联,可见本庙来头不小。张鸿南(1861-1921)是棉兰的玛腰,广东梅县人;张振勋(1851-1919)即张弼士,清代第一任驻槟榔屿领事,广东大埔人;谢荣光也是广东梅县人,三人皆为客籍名人,由此相信本庙是客籍迁民的公庙。陈剑虹的《槟榔屿潮州人史纲》对玄天上帝信仰,有两处说明,其一指出玄天上帝和大伯公是早期潮籍迁民的保护神,潮汕各县在明清时期多设有玄帝庙或北帝庙,祭祀之风很盛;在马来亚,打从19世纪开始,威省峇都卡湾老蔗区即有玄天上帝庙,而浮罗山背玄武山庙的玄天上帝是在1894前从峇都卡湾玄天上帝庙分香过来的。由此可见,玄天上帝信仰在19世纪末的浮罗,是属于社区而不单属某一方言群的保护神。另外,陈书也指出,玄天上帝也是历代秘密会社所信仰的神明。天地会的《传会花帖》以及开山立户时的精神表文一向都以玄天上帝与其他神明并列。玄武山庙门的四根拜亭石柱的造型,和双溪槟榔石头屋内的石柱大同小异,它们是出自同一批工匠的巧手吗?如果是,他们又会是谁呢?他们和天地会有关系吗?这些都是值得玩味的疑问。
浮罗市区内的宗亲会馆或家庙,原本不在我一日游的计划内。张师傅说,有一个家庙我不能错过,于是他把我带到“刘关张赵古城家庙”(见图)。新马的刘关张赵古城会馆或家庙,在异姓结盟宗亲会中特别引人注目,因为它的结盟宗旨取自“桃园三结义”及“古城四聚会”的典故,具有“义气”内涵,常令人联想到早期的秘密会社天地会。左图是古城家庙大厅内的祭坛,我注意到神坛前贡奉着五注香,我好奇地问接待我们的庙祝(也是家庙住户):古城会不是刘关张赵四姓的家庙吗?为甚么供奉五个香炉?他望着我摇摇头,笑而不答。我猜他是不愿说,所以不再问,心里却自己问自己:者会不会与洪门五祖有关呢?
新马的古城会,以新加坡“刘关张赵古城会”为最早,它成立于1863年,其次是槟榔屿乔治市的“槟城刘关张赵古城会馆”,成立于1876年。浮罗市区内的“浮罗刘关张赵古城会”,成立年代不详,但从它悬挂的对联“英雄结义千载胜,功勋彪炳百年存”看来,它的木板陈旧,油漆斑剥,估计该有上百年的历史。大厅内亲义堂上方的“刘关张赵”匾,字体酷似槟城市区内古城会馆大门楣额的“刘关张赵”四个大字,看样子是复制品。原字署名“逸樵赵藻荣”,这块加框的匾额,则没有署名。古城家庙的庙宇,现在住着一户人家,但观其门开三户,以前应该不止单住一家。其建筑为传统的双层吞狮式客家老屋,这古城家庙的主人八成是客家人吧?
2010-06-03
浮罗山背一日游(二):双溪槟榔港口
第四站:双溪槟榔港口
从双溪槟榔大街往西行约3 公里,车子就把我们载到了张师傅的老家,双溪槟榔港口。这里又是一小镇,只有横直两条大街,人口约千人,几乎全是华人。但是,这个主要以打鱼为生计的小镇,却有一个闻名全马的优良传统,让全马华人刮目相看!
原来镇上有一间天后宫神庙,神庙旁有一间冰厂,生产和供应全镇渔民和咖啡店所需的冰块。五十年前,这间“林庆昌冰厂”的东主蔡金城及林镇坤把冰厂捐献给天后宫,唯一条件是该冰厂的收入盈余需优先用以维持与发展当地民办的育才华文小学。天后宫管理委员会果然不负重托,从1949年接办隔邻冰厂,承担起当地育才小学的一切发展费用,以及其他华小的学杂费,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获得远在吉隆坡的林连玉基金会的重视,在1990年大马华教节上颁发“林连玉精神奖”给天后宫。林连玉是马来西亚华文教育界的中流砥柱,天后宫获得“林连玉精神奖”,无疑是华文教育界对该宫的最高肯定!当年代表双溪槟榔港口天后宫,远赴吉隆坡领奖的人,正是现任天后宫管委会主席张福林先生,他,也就是我的德士司机张师傅!
张师傅从小就住在双溪槟榔港口,现居天后宫不远的横街上。他把我夫妻俩带到他府上,兴致勃勃地找出当年的华教节特刊让我们看,一副为天后宫的和双溪槟榔港口居民的成就感到自豪的样子,使我不由对他肃然起敬。奖状全文如下:“槟城浮罗山背双溪槟榔港口天后宫四十年如一日,承担着当地华小的一切发展费用,以及当地华小学生的一切学杂费,在普及教育、作育英才方面,为国家社会做出了贡献。因此荣获表扬,特颁此状,以资证明。(盖章)林连玉基金委员会,1990年12月15日”
图为张师傅在双溪槟榔的住家,挺漂亮的!
双溪槟榔港口的开发,可以追蒴溯到一百多年前。据说当时有四名林姓潮州青年从中国潮阳县仙港乡南来槟榔屿谋生,他们首先落脚在浮罗关帝阿齐,但该地早已被福建人捷足先登,他们只好迁到双溪槟榔港口发展,成为本村的拓荒人。这四位潮州先贤,分别是林阿七、林佛宝、林建民和林辉平。林阿七的孙子林真银现在还住在双溪槟榔港口,而其他三人的子孙则已搬走了。
早年的双溪槟榔港口,一片荒凉,四个林姓青年和其他后来陆续到来定居的先辈,主要是掏海为生的渔民,他们日出放海,日落归来,在涛涛巨浪的马六甲海峡,随时都可能翻船而葬身大海,所以祈求海神妈祖的护佑,是最自然不过的心理。天后宫就是在这样的需要下创建起来的。这座天后宫是在那一年创建的,没有人说得清楚,但从庙里最早的文物,即对联“水德配天海图慈帆并济,母仪称后桑榆俎豆重光”,志明壬申年十一月吉日,亦即1933年1月,本庙应该在1932年或更早创建。不过,早期的天后宫,只是一间简陋的亚答屋,现在这间以锌板盖顶的庙宇,是1964年重建的。
天后宫还有一点颇耐人寻味之处,它的前厅正中央供奉注生娘娘,而后厅才供奉妈祖、土地神、玄天上帝和齐天大圣;注生娘的匾额,是1964年重建天后宫时才放上去的,这是不是意味着那年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村里的的男丁欠旺,因此村民渴望多添男丁而在重建时加立的神灵呢?
从双溪槟榔大街往西行约3 公里,车子就把我们载到了张师傅的老家,双溪槟榔港口。这里又是一小镇,只有横直两条大街,人口约千人,几乎全是华人。但是,这个主要以打鱼为生计的小镇,却有一个闻名全马的优良传统,让全马华人刮目相看!
原来镇上有一间天后宫神庙,神庙旁有一间冰厂,生产和供应全镇渔民和咖啡店所需的冰块。五十年前,这间“林庆昌冰厂”的东主蔡金城及林镇坤把冰厂捐献给天后宫,唯一条件是该冰厂的收入盈余需优先用以维持与发展当地民办的育才华文小学。天后宫管理委员会果然不负重托,从1949年接办隔邻冰厂,承担起当地育才小学的一切发展费用,以及其他华小的学杂费,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获得远在吉隆坡的林连玉基金会的重视,在1990年大马华教节上颁发“林连玉精神奖”给天后宫。林连玉是马来西亚华文教育界的中流砥柱,天后宫获得“林连玉精神奖”,无疑是华文教育界对该宫的最高肯定!当年代表双溪槟榔港口天后宫,远赴吉隆坡领奖的人,正是现任天后宫管委会主席张福林先生,他,也就是我的德士司机张师傅!
张师傅从小就住在双溪槟榔港口,现居天后宫不远的横街上。他把我夫妻俩带到他府上,兴致勃勃地找出当年的华教节特刊让我们看,一副为天后宫的和双溪槟榔港口居民的成就感到自豪的样子,使我不由对他肃然起敬。奖状全文如下:“槟城浮罗山背双溪槟榔港口天后宫四十年如一日,承担着当地华小的一切发展费用,以及当地华小学生的一切学杂费,在普及教育、作育英才方面,为国家社会做出了贡献。因此荣获表扬,特颁此状,以资证明。(盖章)林连玉基金委员会,1990年12月15日”
图为张师傅在双溪槟榔的住家,挺漂亮的!
双溪槟榔港口的开发,可以追蒴溯到一百多年前。据说当时有四名林姓潮州青年从中国潮阳县仙港乡南来槟榔屿谋生,他们首先落脚在浮罗关帝阿齐,但该地早已被福建人捷足先登,他们只好迁到双溪槟榔港口发展,成为本村的拓荒人。这四位潮州先贤,分别是林阿七、林佛宝、林建民和林辉平。林阿七的孙子林真银现在还住在双溪槟榔港口,而其他三人的子孙则已搬走了。
早年的双溪槟榔港口,一片荒凉,四个林姓青年和其他后来陆续到来定居的先辈,主要是掏海为生的渔民,他们日出放海,日落归来,在涛涛巨浪的马六甲海峡,随时都可能翻船而葬身大海,所以祈求海神妈祖的护佑,是最自然不过的心理。天后宫就是在这样的需要下创建起来的。这座天后宫是在那一年创建的,没有人说得清楚,但从庙里最早的文物,即对联“水德配天海图慈帆并济,母仪称后桑榆俎豆重光”,志明壬申年十一月吉日,亦即1933年1月,本庙应该在1932年或更早创建。不过,早期的天后宫,只是一间简陋的亚答屋,现在这间以锌板盖顶的庙宇,是1964年重建的。
天后宫还有一点颇耐人寻味之处,它的前厅正中央供奉注生娘娘,而后厅才供奉妈祖、土地神、玄天上帝和齐天大圣;注生娘的匾额,是1964年重建天后宫时才放上去的,这是不是意味着那年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村里的的男丁欠旺,因此村民渴望多添男丁而在重建时加立的神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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