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18

双溪槟榔石头屋留下历史谜团



古老师的部落格‘惊艳浮罗山背’(penanghakkavillage.blogspot.com)有一则帖文,报导位于浮罗山背的双溪槟榔巫金三有一间充满神秘色彩的石头屋,传说与秘密会社洪门会有关。这帖文引起我的好奇。这次乘清明节回乡扫墓之便重游槟榔屿,主要目的就是要一探这栋神秘石屋。

4月6日早上,从小居住在浮罗山背双溪槟榔港口的德士司机张师傅应约到旅馆来接。陈师傅年龄和我相当,受华文教育,又是槟城老友陈大哥的旧同僚,我们一见如故,很谈的来。张师傅告诉我,他从小居住在浮罗山背,但从未听说那里有栋神秘石头屋。

张师傅不愧是老双溪槟榔,拨了一通电话,就找到了在当地开咖啡店的老朋友陈亚林。真是无巧不成书呢,那栋张师傅从无所闻的神秘石屋,就坐落在陈亚林的果园里,是他的家族产业,现由其弟陈義守夫妇住在那里。果园以前是树胶园,陈老先生告诉我们,1950年代,他父亲从黄姓地主买下那片胶园时,那栋石头屋已经存在了,据知他父亲是那块胶园的第三名地主,至于第一名地主是谁,石头屋又建于何时,他并不清楚。

我们在陈老的咖啡店里品茗了陈老亲手泡制的潮州功夫茶后,就急不及待地前往果园参观石头屋。那栋石头屋,看来离开双溪槟榔大街并不远。我们的车子,在陈老的指路下,三拐两弯就到了果园。果园的入口处,有一条小溪,溪流从山腰冲下,水势不弱,张师傅说他曾经来过这条小溪冲凉,但却不知其上有栋石头屋。溪流两旁,乱石杂处,大小皆有,全是上好的花岗崖石。车子越过小溪,往山腰爬上,就到了石头屋。


石头屋呈长方形,分左右两间,左边为陈家大厅,大厅的正中开有一道大门,门橼上下有五个圆洞,以供防御用的木柱嵌入;右边为厨房,中间开了一道小门,门橼上下可看到有三个较小的圆洞;陈老说他小时候整间房子原来都是用切割成块的石头砌成,后来为巩固围墙才用洋灰加工,涂成现在的样子。屋子现在已涂上浅蓝色灰水。左图为大门旁的内墙。从四壁的围墙可以看出,石屋所用的石料,都是坚韧大块的花岗岩,厚约40公分,十分扎实。



大厅两翼,有两条四方形的石柱,看来是支撑整栋石头屋的重要柱子,它的型状与结构,颇为考究,显然不是简陋民居的格局,它的流行年代,也许可以帮助我们解答这栋石头屋的建筑年代。大厅两旁,各建一架木质楼梯,通往阁楼,阁楼呈凹字形,中间设有天窗两个,让光线从屋顶射进大厅,左右边的楼梯也开了一扇窗,阳光可以从窗外投入,因此屋内光线充足。阁楼的木梁,看来很粗壮耐久。

石屋主人在大厅中间设有祖先灵位,灵位地上则供奉地主神位和洪门五祖。厅前石墙开了三道窗,呈品字形,位于大门框上正中央和大门左右两侧。两侧窗户之上,各开四方形小窗一个,据说是具有防御功能的枪孔。大门外有一道石头和洋灰砌成的石阶,直通山下。




像这类用花岗崖石砌成的石头屋,据说在浮罗山背共有三间,一间已被拆除,另外一间在烏橋頂半山,是供奉寶天宮五顯大帝的庙宇,据称構造与这间石屋有很多相同之處,兩者之間是否有關連,则不得而知。

在石头屋四周,甚至整个浮罗山背,花岗石垂手可得,但要将它们切成方块,建成民居,却也并非易事。槟榔屿古建筑修复师兼田野工作者陈耀威认为,石屋經過幾次轉手后,已加建了很多東西,看不出當初的樣子。不過石屋擁有約40公分的厚牆,牆上有槍孔,大門還有早年安全門的痕跡,防禦性很強,從這點來看,這間屋子早年相信並不是做為住家來使用的。


那么,这间深藏在胶园深处的石头屋,它的原来主人是谁?它是否就如從小在巫金三長大的居民李杜深師父所说,曾經是秘密會社洪門會的總壇呢?至今仍然是一个历史迷团,有待文献的出土来验证。

然而现居住在石头屋里的主妇黄亚粉(陈老的弟媳)则深信,石头屋与洪门会是有关系的,她因此从山上请来洪门五祖灵位,在陈家大厅供奉,晨昏献上五柱香火和茶酒、水果。这无疑给这栋石头屋,添加几许神秘气氛。很多人因此认为这间石头屋的大厅,就是红门会党首领当日会聚议事的场所。

2010-04-14

惨遭海啸血洗的浮罗勿洞



上图是小渔村浮罗勿洞的一处海滩,滩的范围不大,大约只有五百公尺长,20公尺宽,两头皆为花冈岩石,从山腰斜斜入海,形成自然屏障里的世外桃园。这一块大约只有1万平方公尺的半月型洁白沙滩,背山面洋,后有高耸的浮罗山脉,前有浩瀚的马六甲海峡,只有一条马路通往浮罗勿洞小渔村,与外界连系,所以平时鲜有人至。

2010年4月6日,下午4点半,我在当地德士司机张师傅的带领下,来到这块“世外桃园”。这是我们这一天浮罗山背一日游的最后一站。下了德士,我看到眼前的一片美景,银白色的沙滩,蔚蓝的海,苍翠的树阴下,一个马来中年人独自蹲在路阶的末端在辽望印度洋,右手指搁在嘴唇间。他在沉思吗?在回忆,还是在追悼6年前在这里惨遭海啸的巨浪卷走的亲人?我不敢惊动他,轻轻从他身边走过,踏上轻柔洁净的沙滩。


一头黑色的老猫,慵懒地从路阶下走过,往沙滩另一边踱去。是我惊扰了它的宁静,还是为了躲避我的询问,害怕提起六年前那场海啸浩劫?

2004年12月26日早上9时许,印度洋发生里氏8.9到9.0强度的大地震,震央在苏门答腊以北的亚齐海底,引发高达十余公尺的大海啸。铺天盖地的海浪,蹂躏和血洗了苏门答腊西北沿岸地区、吞噬了半个亚齐市,死伤人数高达23万。这场被称为印度洋海啸或南亚海啸的大浩劫,波及范围包括远至波斯的阿曼、非洲索马里及毛里求斯、留尼汪;邻近国家如印度、斯里兰卡、泰国和马来西亚北部沿海,造成巨大的人命伤亡和财物损失。

在槟榔屿,灾情最严重的地方据当地的朋友告诉我,就是眼前这片宁静的沙滩。印度洋海啸施暴的那一天,正好是星期天,又是圣诞节过后的长周末,平时鲜有人至的浮罗勿洞海滩挤了上百人在这里野餐或游泳,大多是浮罗山背的村民。张师傅说,上午9时许,当海啸第一波来袭时,海浪不是很猛,仅三、四尺高,在那里游泳和野餐的人虽然惊慌而逃,所幸没有造成人命伤亡。稍后,海浪退去,沙滩上却留下无数的各种海产,死鱼到处都是,村民对海啸毫无认识,以为海浪既退,当不会卷土重来吧,何不拾几条鱼回家煮咖哩?于是,惊魂甫定的村民们又重新回到沙滩上,检拾那些淹淹一息的死鱼。就在这时候,高达几层楼的第二波巨浪,迅速扑来,村民措手不及,再次苍亡逃命。这次可没有这么幸运了,逃得慢的30多人,被海浪吞没,从此葬身海底,再也回不了家!



离开这海啸重灾区不远的浮罗勿洞鱼村(右图),也同时遭到南亚海啸的袭击,所幸的是这里是一个海湾,小渔村离开马六甲海峡较远,海啸卷起的海浪冲击力大减,只是足以将一些海泥卷进村民的高脚浮楼内,没有造成人命伤亡。

槟城的朋友也告诉我,我常爱去的新关仔角海边也受到海啸横扫,幸好那时是早上时间,游客稀少,伤亡的情况也不严重。

2010-04-08

在槟榔屿感受地震



新加坡岛国得天独厚,偏离台风和地震带,从来没有发生过地震。虽然这个岛国,偶尔也会受到邻国印尼地震的波及,以致那些居住在沿海低地的高楼居民,或者是在市区内高楼大厦上班的白领族,时不时都成为惊弓之鸟。

我从小居住在霹雳州北部的一个小山城,长大后虽然迁居四面环海的岛国,也是选泽窝居在山腰,工作也在山岗上,因而从来不曾遭遇过地震,或受到地震波及,地震经验至到2010年4月6日为止还是零分。

4月7日清晨在苏门答腊北部亚齐发生的7.7级地震,终于让我感受到地震的威力,第一次遭遇地震的摇撼。

地震发生在当地时间清晨5时15分,亦即槟榔屿时间6时15分,我那时已经起身盥洗完毕,正坐在Cititel旅馆10楼1015号房睡床上读《光华日报》,妻则坐在房里的书桌旁,同样低头阅报。我们当天就要结束7天的扫墓兼度假行程,回返新加坡。忽然,我感到上半身莫名其妙地往前微冲,然后又往后倒退,接着又往前冲,随而又往后退,一股很不舒服的热流,从我丹田升起,往头部直冲而上,我感到头脑有点昏眩。放下报纸,我闭上双眼,开始作深呼吸,这是我服药后产生药物反应时常作的应对策略,每试俱灵。但这次却不灵了,身体的前后摇晃持续,全身气血乱串,旋晕的感觉有增无减。下意识的直接反应是,莫不是中风的证兆?我赶紧躺在床上,脸朝上,摊开四肢,放松身体,好让血液循环畅通无阻,试图减缓昏眩感。这一招果然有效,昏眩的感觉减轻了,我张开双眼,看到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电风扇,此时不知何故,竟然向左向右在摇晃!我恍然大悟,立刻起身下床,对妻说:“是地震!赶快换衣到楼下去!”

正坐在椅子上,强忍着身体摇晃的不适,还以为自己要生病的妻,这时才如梦初醒。我们换上外衣,正检查该带的文件如护照、机票、钱包等的时候,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停止摇晃了,我们稍微放下心。这时,走廊外传来小阵暄哗,好像有人先我们往楼下去了。我们担心馀震再袭,也赶快开门下楼。到了楼下,果然看到有几个人拧了行李,在大厅里站着。事后向酒店柜台值班的服务员查询,证实是苏门答腊发生地震无误,还听说对面街几间较旧的饭店,遭受较强的震撼。很多住户惊慌下楼,聚集街外呢!我们投宿的这间Cititel(见上图),因为较新,地基较为扎实,摇晃的程度较轻,且很多住客还在睡梦中,惊慌逃到楼下的人数很少。

这次地震,虽然级别高达7.7级强度,但幸未引发大海啸,伤亡也不重。地震也没有带给邻近地区太大的冲击,在槟榔屿和新加坡,民众大都在睡梦中,没有多少人感觉晃动。当两个小时后来接我们去喝早茶的剑红兄被问起时,他因为是住在平房,未感觉到任何摇晃,还不知道邻国发生了地震呢!但对我而言,这次亚齐地震,是我第一次的切身感受,大概以后都很难忘记吧?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的报道,这次地震,震动持续了一分钟,后来还发生了一系列的余震,震中在地底31公里处,距离亚齐西海岸外锡默卢岛的锡纳邦镇约60公里,距离棉兰约215公里。相信余震来袭时,我和妻已经在Cititel酒店低层吃早餐,餐后又在酒店外的马路溜达,所以也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