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22
重游雅加达(5):小南门
从阿森街过了“臭河”桥,就到了小南门区。横越小南门区和阿森街的高架公路起于阿森街中段,到了这里,形成一条与双层排屋齐头的空中道路,与底下的Petongkangan路上下重叠,通往西南的方向。高架桥下,这时流动小贩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摆摊,很快就聚成一个市集。(见图)
小南门区在草铺的北边,据说这里从前住了很多华人,到处都可看见闽南式的华人的住宅。我沿着Petongkangan路走,寻找这类房子,一直走这条路的尽头,才看到运河的对岸四周,还保留了不少闽南式老房,如获至宝(见上图)。
我沿着运河往南,两岸都有闽南式的排屋,有好多已经破烂不堪,但亦有一些经过重新装修,显出欣欣向荣的样子。最令我欣喜万分的,则是这一段运河特别宽敞清洁,河水清澈,两岸的绿树倒影婆娑,有点令我不敢置信。我确实是在印尼的雅加达吗?后来我查了一下地图,这里应该是昔日华人称为宛朗岸的地方吧?从前,华校如联中、巴中就设在这一带,它们的校址还安在吗?
左图是宛朗岸大街路口见到的一间小庙,称为铁拐仙师庙,它侧身挤在西式高楼的阴影下,显得特别突兀。铁拐李是八仙之一,本名李玄,他原是一个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成仙后的形像则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袒腹跛足,手拄拐杖,据说是有一次他神魂外出,归来时肉身已被弟子焚化,不得以只好就近投魂一具乞丐的尸体,因而变成后来的邋遢形像。印象中,新加坡好像没有以铁拐李为主神的庙,很想入庙看看,可惜庙外有彩色闸门围着,庙内又没有人在,不得其门而入。
再往前走,我拐入了红溪路(Jalan Angke)。这条沿着往西流去的运河“红溪”而建的路,两旁有很多华人店屋,但多属单层的简陋房子,显然是手工业者的工作坊,他们是否也住在这些狭小灰暗的房子里,就不得而知了。红溪两岸,布满从河里捞起的垃圾,看样子这条曾因“红溪事件”而名扬世界的运河,正在清理中,河水比上次看到的要请洁得多了。我驻足凭吊,想起1740年那桩历史惨案,心想当局再努力清理河面,大概也无法清理掉那些历史冤魂吧?(关于红溪事件,我会专门写一帖,敬请留意)。
我从红溪路折回小南门商业区,这时已经是上午9时,桥底市集和小南门路的商店开始热闹起来了。小南门在草铺区的北边,一共有三道门。第一道门在阿森街头以北的古城西南角,建于1638年,1657年改用石头修砌;第二和第三道门则在通往班芝兰的小南门路上,牌坊是后来加上去的。图为第二道小南门(Pintu Kechil II),在它的对面隔着运河,从前原有一个热闹的华人巴刹,如今则盖了多层商场和停车场,没什么看头了。但是在1857年的时候,这里是外国游客深具媚力的地方。当年5月26日英国摄影家Woodbury曾对那个巴刹有过如下的描述:
“巴达维亚有5千华人,而欧洲人仅有2千,土著则有1万人。从华人聚落走过,我们到了他们的巴刹。这是一个很值得一游的地方。在那个巴刹的中央,有一个开放式戏台,戏台上有几个华人妇女在表演舞台戏,她们一边唱着一种特别腔调的歌,一边舞动双手,其中一个妇女,长得还真不赖呢!巴刹里,还设有几张睹桌以及几间鸦片馆子,都值得参观。”
小南门过去是雅加达华人批发商聚集的商业闹区,这里的店屋都是两层高的闽南或岭南式,现在都变成欧式洋楼了,很多批发商已搬离这里,昔日的繁华如今只剩下美丽的回忆而已。
2009-12-03
重游雅加达(4):阿森街
从大门南区走到旧南门十字路口,天已经很亮了,这时马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行人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今天是周日,这里又是银行和旅游区,火车站也在这里,人气相当旺。图为大城南路口的地标之一,巴达维亚古城火车站。
巴达维亚古城的大南门以前有围墙,现已不复存在,围墙内路段直通大北门,两旁古建筑很多,现称大南门北路(Pintu Besar Utarah),此路两旁有著名的巴达维亚市政厅(Town Hall)、出入口银行(Exim Bank),巴达维亚咖啡厅(BataviaCafe)、皮影戏博物馆 (Wayang Museum),是游客必到的地方;围墙外路段往南通向南卡渣玛达与哈炎乌禄路,称为大城门南路(Pintu Besar Selatan)。围墙外的横街,分割成阿森街(Asemka)和石头桥路(Jembatan Batu),以大南门十字路口为界。石头桥路在大南门外的东边,昔日是华人社团、庙宇、学校林立的街道,广肇会馆、华侨公会、朱氏宗祠、梁氏宗祠、三元宫、鲁班大夫庙、义平学校等都设在这一带,现在有些建筑还保留着华人建筑的特色;落成于1696年的葡萄牙教堂也在附近。阿森街在大南门外的西边,与小南门区接壤。
左图即位处阿森街与大南门北路交接处的对外贸易前出入口银行大厦,楼高五层,是1930年代建成的,曾经用为工厂,后来拟改为旅馆,但现在却成为对外贸易博物馆了,馆内除了展出于巴达维亚时代的对外贸易文物,如货币、银行用品等外,五楼还设有画廊和供本土画家专用的画室。2006年,我和远忠、钟铃作田野考察的时候,曾经参观过。记得当时我们还在那里认识了雅城一位颇负盛名的华籍画家,今天却记不起他的名字来了。
左图是阿森路上一间著名的华人餐馆:丽园小厨。这间餐馆外表像一座货仓,一点也不起眼,其实它的内部装璜十分华丽高雅,餐馆的食客非富即贵,多数是唐人区内的显赫人物。三年前,我和远忠、钟铃也曾是座上佳宾,招待我们的即是唐人街商联会会长。记得当时在座的显赫人物中,有一位曾经是亿万富商,来自苏北。事实上,丽园的建筑,原来真的是如假包换的货仓,即是由上图出入口银行的货仓改建而成的。
丽园小厨的旁边有一条运河,原为天然的芝利翁河改建而成,北通巽他葛拉巴港口,贯串巴达维亚古城,把古城分割为东西两区,南通唐人街班芝兰后穿过卡渣玛达 (Gajah Mada)与哈炎乌禄 (Hayam Wuruk)路,直奔雅加达新城区,是昔日全城的主要运输水道。后来,不知甚么时候开始,它却变成雅城人嘴里的“臭河”,乌黑的水上漂浮着各类拉圾,走近它真实臭气熏人哪!过了这条河,就是华人聚集的小南门区了。
从前,阿森街尾的南面有一个很大型的菜市场,当地人称为Basar Pagi,意思是“早上的巴刹”,非常热闹。这个巴刹现在已经搬迁到小南门区以北的地方去了。
2009-08-05
重游雅加达(3):古城南门区
雅加达的古城区(Kota),范围很广,北从巽他喀拉吧港口、南至卡渣玛达 (Gajah Mada)与哈炎乌禄 (Hayam Wuruk)路尾、东区有哈炎乌禄以东的望加勿刹(Manga Besae)与望加都亚(Manga Dua)一带; 西区则包括卡渣玛达路以西的草铺(Glodok),著名的华人聚落大南门、小南门、斑芝兰街(Pancoran)、三间土库(Toko Tiga)、石头桥、五角桥和红溪路(Jalan Angke)等,都在古城大南门外西区。
著名的巴达维亚古城位于老城区中央,北邻巽他喀拉吧港口,南临卡渣玛达与哈炎乌禄,以大小南门为界。城中有一条芝利翁河,贯穿古城区,通过南门,直奔雅加达新区。2006年,我第一次来雅加达,曾畅游过巴达维亚古城,也作了田野纪录,可惜还没有时间整理出来。此次重来,我把重点放在城外的大小南门区。6月16日天微亮,我就单枪匹马,开始重游巴达维亚南门外华人较多的地区 。图为分隔南门外卡渣玛达与哈炎乌禄路的芝利翁河。
芝莉翁河的西岸,是哈炎乌禄路,过去是华人最集中的地方,著名的唐人街就在这边;其东岸则是哈炎乌禄路,以前大小旅馆林立,现在则是发展迅速的现代化商业地带,有高级的旅馆和俱乐部,我下榻的旅馆就在哈炎乌禄路。这两条马路,是以古代满者伯夷(Majapahit)王朝的国王Hayam Wuruk及其总理大臣Gadja Mada命名。这里主要的古迹有哈炎乌禄路一边的Jami Kebon Jerik 华人回教堂;哈炎乌禄路路那一边的前Arsif国家博物馆和三间古色古香的华人建筑物。两百多年前,这一带是荷兰人的高级住宅区,华丽的别墅林立,后来作为国家博物馆的大楼就是其中之一,由东印度公司的理事之一的Reinier de Klerk (1710-80)所建。这次重游,最大的震撼就是那三间华人建筑物已不复存在,而在188号和原在174和175号三间古屋宇已被拆除,代之而起的是两栋耸天而立的现代化大楼。图为正在兴建中的Starcity综合大厦,在原称Canda Naya 的大宅院旧址上拔地而起。
Candra Naya是印尼著名的郭氏族的产业,这座有2.4公顷的古宅,建于19世纪中期,据说属于17世纪时期的建筑风格,由三组楼房组成。这座典型的印尼华人大宅院,曾经是雅城著名的新民会会所,也曾经一度是Taruma Negara大学的校舍,原属于受保护古迹,不知何故又在1992年被批准发展成旅馆公寓,现在只有两座楼房被重修后保留在公寓的大堂内(见图)。你说是不是很滑稽?
Jalan Gadja Mada 路174和175号,也是郭氏家族的产业,曾经一度租给中华人民共和国作为驻印尼大使馆,现已拆除,改建成一栋商业大楼(左图);战前中华民国的领事馆则设在西大港唇3号(Kali Besar West No.3。
在战后,Jalan Hayam Wuruk及Jalan Gadja Mada 所在的大南门区,是雅城华人出入口商最集中的方,这里是唐人区的商业中心,大型商店和旅馆最多;华人土产商则在小南门、杂货商居亚森街。Jalan Hayam Wuruk 近大南门的东边是槟朗社(Pinangsia),有很多华人社团。
2009-07-28
重游雅加达(2):再访班芝兰街
2006年,我和李远忠、叶钟灵三人行,首次旅游印尼。那一次,我们畅游雅加达、茂物、万隆和万丹等地。在雅加达期间,我们住宿在班之兰横巷Toko Tiga 的吉达国际饭店。这次重访雅城,最大的心愿就是再到那里看看。到达雅城的第二天,即6月14日一早,在宾馆用过早餐,天微微亮,我就逼不及待地要重访班之兰。我住的Mercure Rekso 宾馆,离开班芝兰不过10分钟,但我走了20分钟,还看不见班芝兰路口的地标--草埔巴刹,问了路边一间大厦外看守的保安人员,才知道走错方向。调回头,再步行30分钟,我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班芝兰路(Jalan Pancolan)(见上图)
左图的班芝兰路,是2006年的旧照。当时班芝兰路在翻新,刚刚把路中间的小贩清除掉,筑起围栏,计划在分界堤种树、建设路灯。如今,这些计划已经实现了,但见路堤中间绿树成荫,道路干净,班芝兰路已经脱胎换骨,披上了新貌!班芝兰路是雅加达古城唐人区最热闹的街道,商业活动旺盛,华人聚集在这里做买卖、购物、喝咖啡、吃东西,聊天,人称唐人街。10多年前,据说这里有上百个流动小贩,聚集在短短的街道中间,把诺大的唐人街分割成南北两条狭小的单边街,交通常常瘫痪。2005年,古城协会向副省长法乌齐.勃沃陈情,提出整顿芝兰路流动小贩。2006年政府开始行动,把流动小贩赶离班芝兰街,把街道中间用砂厘板封锁起来,以便种植花草树木。眼前的班芝兰街,整齐亮丽,以前的凌乱无章,另我耳目一新。
此刻是早上7点15分,班芝兰街的商店一片寂静,除了五、六个不在镜头里的武装警察外,五脚基内空无一人。五脚基外的铁栏栅已经打开,但商店大门还是深锁如故,看不见商店的招牌。这情形是雅城别的街道难得一见的“怪现象”,可见这一带晚上治安不好,不然就是店主们对1998年那场浩劫尚有余悸。那年的排华运动,听说班芝兰街残遭蹂躏,很多房子被烧毁不堪。驻守的武警,大概看我是旅客,也不干涉我拍照,当然,我也避免麻烦,不敢将他们拍进镜头里。
班芝兰街的地标,是班芝兰路与Jalan Gajah Mada 交接路口处的Pasar Glodok。这栋崭新的大楼,是在旧的巴刹被一场大火烧毁后在原地重建的,现在变成售卖电器的商业大楼了。
班芝兰街的商店以中西药房、旅店、快餐店、杂货店、咖啡店、中文书店等为主,店主主要是华人;在横巷里摆摊子的小贩则有不少巴东人、爪哇人及其他土著。这里的“德记茶室”,拥有90年的历史,它见证了班芝兰的兴衰和苦难。其他的老牌子号,还有吉祥居咖啡店、荼亚捷饭店、中华酒家、一乐园酒家、章长盛、天良百货商行等。
班芝兰路中药店林立,是雅城中药行、中药店最集中的地方,著名的商号有星光、万成、大生和、南星、珍珠、正大、钻石、金鹰、信谊等,竞争激烈。有些中药店,还特聘中医师驻店,为病人把脉开方,著名的印华作家沙里洪(原名李靖)就驻扎在南星。南星隔邻的明星西药房(Apotik Bintang Semesta),则是鹤立鸡群,一枝独秀。说起这间西药房,则是大有来头的,不但历史悠久,而且声名显赫呢。位于班芝兰路27号的明星西药房,始创于1925年或更早,早期的明星药房,原无店名,据说是当年养生院的外包“药厝”,店主是荷兰人Van Harcom。大约在1933年,Van Harcom 聘请留学荷兰的侨生药剂师林茂灿,主持这间药厝。1936年12月香港球王李惠堂率领南华香港南华足球队到巴达维亚和巴城联队比赛,李惠堂和部分球员被林茂灿安排住在班芝兰27号的药厝。后来,1949年12月林茂灿从荷兰雇主Van Harcom之手买下药厝,就把这间药房定名明星药房,以纪念当年南华的足球明星李惠堂等人。1967年,从棉兰来雅城闯天下的苏联中先生从林茂灿药剂师手中买下明星,并保留原名,经营至今。
苏联中也是班芝兰唐人街商人联合会的主席,班芝兰的美化工程,他居功至大。吴先生是我好友赖多和李远忠的老板,2006年我初访雅城,曾蒙他借出司机和轿车在亚城、万隆及万丹等地作田野考察,又邀请我到他的高原别墅玩了两天,我铭记心中,这次重游,可惜他人在新加坡度假,无缘得见,甚觉遗憾。苏先生在班芝兰还有几座楼房,其中之一,座落在班芝兰路38号的“班芝兰宾馆”(Hotel Pancoran Jaya),其原址即日治时期的华中附小学校所在地,之前为“海景酒店”。华中附小学校在1965年九卅事件后被政府强行关闭,学校改为“印尼国立学校SMP59”,后来该校因校舍年久失修而弃用,迁往Jalan Brustru。1991年,该地段拍卖,苏先生标到手后就改建成班芝兰宾馆,楼高四层,当时是班芝兰最高的酒店之一,拥有80间客房。
班芝兰的联通书店,是我眷念这里的原因之一。可这时候时间尚早,商店还未开门营业呢,我只好折返宾馆。当天早上11时,我又在老友赖多和另一年轻朋友的陪同下,驱车回到班芝兰,圆了访书的心愿。这时,班芝兰已经活起来了!
2009-07-26
重游雅加达(1):访印华作协
6月13日,星期六,我应印尼华人谢先生的邀请到雅加达访问,主要目的是参观印尼建国大学(Universitas Indonesia)人文科学院图书馆的中文图书室。好几年前,我在报上读到一则新闻,说该大学在新加坡李氏基金的赞助下开辟了中文图书馆,其藏书量,是“东南亚之冠”,我很好奇,一直想找机会到那里参观。这次受到谢先生以个人名义邀请,还赞助机票、安排住宿,邀请我担任他的个人咨询,看看能为这间图书室做些什么贡献。我只开了两个条件,第一,我是以个人名义、以朋友的身份担任他私人咨询,不收专业费;第二,我要求他安排我住在班芝兰,方便我访友、逛中文书店。谢先生很客气,认为班芝兰没有好的宾馆,把我安排在离班芝兰不远的Mercure 宾馆。上图是雅加达北部的部分街景,从Mercure Rekso 宾馆1409房靠北的落地窗外望所见。
Mercure Rekso 宾馆位于旧巴达维亚城南门外的Hayam Wuruk 路12号,属于华人较多的草埔Glodok区,步行约10分钟就可到唐人街班芝兰,可谓十分方便。2006年我初访雅城,住在班芝兰的吉达国际酒店,对这带比较熟悉。宾馆内设交通酒楼,可吃到中餐和印尼特色菜肴。这里离开旧巴达维亚城也很近,步行约15分钟就可到达南门。谢先生说,在这带步行,相当安全,但还是不要走太远。
我在10时15分左右抵达雅城苏卡诺哈达国际机场,谢先生来接机,来到宾已经大约12时,老朋友赖多兄和一位中年朋友已在大厅等候。稍后,我们一起到同街的帝王食坊饮茶,由谢先生作东。这帝王食坊卖的是港式点心和腊味,其烧鸭最拿手,远近驰名。附近还有一间太阳城俱乐部,其附设同乐酒家,是新加坡周颖南的同乐集团的分店,生意非常好,每逢周末和星期天,华人家庭从雅城四方八面涌来饮茶。我在那里饮过两次茶,最难忘的是那里的小笼包。
用过午餐,我和谢先生应印华作协的邀请,到设于旧巴达维亚城内的印华作协会所参观,并出席由作协主办的文学讲座。讲座的主讲者,是印尼大学文学系华裔教授梅兰尼博士(Melani Budianta), 她以《印尼文学多元化发展为题》,阐述印尼主流文学的发展和演变。讲座会由作协副主席狄欧主持,梅兰尼博士以印尼语演讲,谢先生的大学同学李彦成担任翻译。凭着李彦成的摘要性翻译和大会分发的讲义,我大略能了解讲座的内容。梅兰尼认为,印尼文学向来就是多元化的,其组成部分有爪哇、巽他、马来由等方言,还有中国几种方言、、印度、波斯、阿拉伯和荷兰语言和文化综合形成的。在提问时间里,我用英语问梅兰尼博士,印尼主流文学作者或印尼国家领袖如何定位印华文学?她的看法是,,主流文学目前对印华文学的了解不足,但印华文友可以通过翻译,将印华文学精华成分译成印尼语文,让主流文学读者或政治人物了解印华作者及读者的语言、思想和感情,有朝一日,印华文学将成为印尼主流文学的一部分。
出席这次讲座的文友,有老中青三代,除了作协主席袁霓、副主席莎萍‘秘书长松华和二十多名会员外,还有建国大学的中国籍汉语讲师马蜂、印尼国立广播电台前汉语广播员曾三清、在校大学生和报馆记者多人。可喜的是,讲座的问答交流采用印尼语、华语和英语,而印尼文友的印尼文友,印尼语的大都很流利,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认为,这样的交流很有意义,通过语言和文字的翻译,能让不同语言和文化背景的人,了解另一族群或语言群的文学或文化,这对种族和谐与文化交流,肯定会产生积极影响。
印尼华文作家协会创立于1998年12月12日,总会设在雅加达,各大城市都有分会。不久前,该会的苏北分会,就在棉兰主办了极为成功的苏北文学节,出席者包括雅加达总会、万隆分会、泗水分会、井里汶分会、榜南分会以及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台湾、香港、中国等地文友,共两百余人,盛况空前。印尼自改革开放后,印尼华裔作家纷纷从默默耕耘中走出来,积极开展华文华语文化活动,他们组织协会、出版新书,举办研讨会,与印尼土著文学团体合作,出版双语诗集,举行双语诗歌朗诵会等,非常活跃。印华作协出版的《印华文友》季刊,首四期是在香港著名作家东瑞的协助下,在香港编印出版的;2000年6月出版的第五期,则已改在雅加达编辑印刷。作协主席袁霓对推动印华文学和文化活动非常热心,也得到丈夫的大力支持。在还没有设立作协会所前她的家也是印华作家的集会场所,每个周末都有文友到来交换读书和写作心得。作协会所,今设在旧巴达维亚城里消防局对面,内设讲堂和图书馆。阅览室收藏了文友和外国作家文友捐献的千多本新旧书籍和印华作家出版的合集和个人单行本,供文友借阅。
2009-07-23
苏北文学节2009(11)棉兰印象
5月25日下午四点半,我们回到棉兰市。中午路经仙达市,受到仙达市文友和华社的热烈欢迎,在该市郊区的国际大酒搂设丰盛的午宴招待,还邀请了已故名作家郁達夫兒子郁大亞和巴人(王任叔)兒子王克平即席演讲。欢迎会上,還穿插了先达华校推出的少年《欢迎您》歌曲、美女迎宾舞,作協雅加达文友的集体创作《我們再相聚》大合唱。这首歌词据说是文友在回程的车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并揍出来的,由泗水的顾长福譜曲,蛮好听的,可惜我没拿到歌词。
回到棉兰,我们先到苏北文学节筹委会执行主席、作协苏北分会执行主席林来融家族创办的华文报社讯报参观。讯报正式发行于2007年5月21日,是印尼棉兰市华文解禁后第三份华文报纸。然后,导游阿祥带我们到茂物街吃道地的华人小吃。茂物街以前称为张榕轩街,与邻近的广东街(今泗水街)和甲必丹街(今童子军路)同为华人区著名的街道。如今的茂物街,街道两旁的华人咖啡店,和槟城的华人咖啡店没什么两样,但热闹程度则相差甚远,摊位和食客廖廖无几。我叫了一碟炒粿條和一杯自制的薏米水。炒粿條用鸭蛋,海鲜作料,佐料的份量丰富,但粿條的味道则一般,没有槟城粿條那么爽口。在茂物街,我找到了几天以来买不到的棉兰和雅加达出版的华文报纸。
棉兰位于苏门答腊岛东北部日里河畔,是苏北省的省会,人口200多万,为苏门答腊岛最大的城市,也是全印尼第四大的城市。城市位于海拔25米的低地,气候宜人。19世纪末时棉兰还是一个小村洛,附近种植园兴起后,才慢慢发展为新兴城市,是当时烟草、橡胶、椰子、茶、油棕等农产品集散地和加工中心,尤其是烟草业,全球闻名;工业有炼油、化工、纺织、机械制造、椰油、橡胶制品、卷烟、肥皂、饮料等。城区街道与建筑物布局整齐,少有高楼。我们下榻的中山大厦(Citi International Hotel),位于旧城区的中山路,楼高14层,是该区较高的建筑,站在楼顶的天台,可以环顾旧城四周。
棉兰市的人口由当地土人、马来人、华人、欧洲人组成,其中华人占约20%以上,大多数人从事工商贸易。城里的交通还算通畅,但道路则修得甚不理想。在艳阳高照的时候,街道上尘埃飞扬;每当下雨,街道两边就泥泞一片。有一天早上,我为了找华文报摊,在中山大厦附近的街道走了一圈,发现原来街道两旁都没铺上柏油或沥青,窄的有1米,宽者约2米,保留为泥土地面,不知是否是留着将来种植花草树木,美化市容之用?
棉兰市古迹很多,如五祖庙、日里皇宫、苏门答腊博物馆、铁水塔、Titi Gantung 吊桥(建于1885年)、成德桥(建于1916年)等、但我此次来棉兰,目的不在观光,所以这些古迹和旅游胜地,要等下次有机会再来棉兰时才去看了。其实,对我来说,棉兰的魅力,不仅仅在现在的工商金融、市容街道,而更多的是在19世纪时开辟棉兰的华族先辈的可歌可泣的事迹,他们兴学办报的历史、棉兰土生华人与槟城、缅甸等海港城市的贸易网络等课题。是的,棉兰对我是魅力无穷的城市,总有一天我会再来得!
苏北文学节2009(10) : 从文学节到文学馆
由印华写作者协会苏北分会主办、印尼苏北华联赞助的第一届苏北文学节,从五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五日,一连五天,分别而又连续地在棉兰市、多巴湖和先达市隆重举行,盛况空前。我有幸以国外观察者的身份参与了这个文学盛会,获益与兴奋之余,同时也有所期待。在最后一天的总结讨论时,我不揣固陋,也举手发了言,提出在文学节之基楚上创设“印华文学館”的建议。在这篇短文里,我想进一步阐明我的想法。
所谓文学馆,是以本土文学作为馆藏重点的特种图书馆, 有国立的和民办的两种。2003年创立的国立台湾文学館是一座国家級的文学博物館,除蒐藏、保存、研究台湾本土文学的功能外,还通过举行展览、活動和推廣教育等方式,使文学親近民众,帶动文化发展。在马来西亚,创立于1998年的南方学院马华文学馆,则是民办的文学馆,它的创立宗旨,是搜集及整理各种马 华文学及相关的图书资料。除了支援该院中文系教学与研究之用外,该馆更以保存马华文学图书资料 为文化使命。马华文学馆成立以前,许多作者及有志于研究马华文学的研究人员,都苦于无法找到一个专门提供马华文学各类型资料的地方。
在东南亚,由国家来领导创立国立华文文学馆,闻所未闻。新加坡文艺研究会经过多年的努力,争取在新加坡国家图书馆的馆舍内设立“新华文学馆”,如今尚未见实现;反而是民办的“海南作家作品研究室”,在新加坡作家莫河的领导下,已经做出了一定的成绩。
对由印华作协领导创设“印华文学馆”的建议,支持与质疑的印华作家都有,这是很自然的,毕竟由民间创设图书馆,牵涉到财力、物力、人力、社会认同等问题,都不是轻易可以解决的。但我认为,事在人为,只要印尼华社和作家认同于保存华人历史文献的重要性,上述的问题都不难解决。
印华文学作品是印尼华人历史文献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份,无论是十九世纪的侨生马来语文翻译作品、二十世纪初的侨生印尼语文创作、以及后来新客华人作家的著作,很多都能反映华人移民在千岛之国的喜怒哀乐,是印尼华人寻根认祖的重要文献依据,失去这些文献,就失去集体记忆,失去根的联系。例如,十九世纪末巴达维亚侨生以马来语言译出的中国文学作品如《薛仁贵征东》、《今古奇观》、《岳飞》等,是侨生华人吸取中华文化奶水的吸管;二十世纪初出版的侨生印尼文长篇小说,如《三宝垄的开埠》等,人物有华人、印尼人和荷兰人,它记述了华人对开埠三宝垄时的贡献;后来,新客移民与南来作家以印尼为背景的作品如管天华的中篇小说《飘洋过海》、黄东平的《七洲洋外》、王任叔的《五祖庙》等,都生动地描述了印华先辈的辛酸和民族精神,无疑是印尼华人宝贵的历史文献,不容轻易流失的文化遗产。
然而,残酷的历史现实是,东南亚华人的历史文献在无人在意的情况下,不断流失!如今,印华早期作家的许多作品,都不复得见了。据知,有不少早期的印华书刊和报章目前还散落在荷兰、中国、香港、新加坡等地;因此,在印尼本土创设“印华文学馆”, 把目前还留在印尼本土内的书刊、报章,进而将散落在世界各角落的印华文学遗产都复印回国,汇集在一起,长期保存,供国内外人士阅览和研究,是刻不容缓的事!
印华作协苏北分会这次主办两百多人出席的盛大文学节,获得雅加达总会、万隆、泗水、井里汶、榜楠等分会及国外团体的热烈支持、派出庞大代表团参与盛会,取得空前成功。筹委会主席孙国静先生在总结演讲中,还当众宣布文学节将每两年主办一次,使文学节成为印华文坛的例常活动。由此可见,印华作协诸公深具魄力与热诚,完全有条件在文学节的基础上,创设一间民办的“文学馆”,为保存印华文学遗产作出贡献的!我期待着印华文学馆的创设!
2009-07-12
苏北文学节2009(9):马达村落
5月25日,星期一,苏北文学节最后一天。节目共分三段,早上各地文友集体到夏梦思岛游览,参观马达族村庄;下午假尼加拉宾馆进行最后的研讨和总结、交换礼物;晚上则举行湖光山色营火会,欢庆文学节完满结束。
多巴湖到底有多大?多深?人言人殊。有资料说它长90公里;宽31公里,水域1145平方公里,水深650到800米。总之,多巴湖给人的印象就是大!这个在7万多年前因火山爆发而形成的淡水湖,有苍郁的青山环抱,所以湖水碧绿;湖泊位于海拔1000公尺,所以风高气爽,常年白云飘渺;湖中有岛,岛上住有扑质的马达族,其原始村落和保留下来的马达文化和历史古物,很能吸引游客。湖北的诗巴甲Sibajak火山,海拔2000千多公尺,山上火山口,常年喷发浓烟。苏岛被开发前,当地的马达族把多巴湖视为神圣之湖,禁止外人进入。
约200百文友分乘5艘游艇,前往夏梦思岛,参观两个风格不同的马达村落。左图是TukTuk村的牛角屋,呈长方形,用木柱为基,房子离地面约10尺,和马来人的高脚屋类似。屋脊呈弧形,两端向空翘起,前端高于后端,导游说,这是表示湖水后浪推前浪,一代要比一代高明。房屋正面的屋顶,伸出屋外,可以遮风挡雨,又可让居民在屋檐下做各种家务,如纺纱织布,洗米弄菜等。马达人也喜欢在屋檐下的墙壁上,雕刻图案,美化家居。
马达人的房屋,上面住人,屋下周围用木栅围住,里面饲养猪羊鸡鸭家畜。整所房屋,只开一扇门,四周无窗,内部也不加分割,寝室厨房连成一片;一到晚上,全家大小就挤在房屋里,横七竖八地睡在一起。房屋的大小,依家庭成员的人数而建,听说最大的房屋可容纳几十个人大大家庭。
夏梦思岛上最著名的历史遗迹,就是托莫Tomok村里展示的石棺(见左图)。这组属于200多年前西达布塔王(Raja Sidabutai)家族的陵园,这陵园有12个石棺,有些石棺刻有十字架的标志,显然是基督教传入后才立的。这些石棺,原来是在Tomok村的森林里被发现,后来才移到村里的游览中心,供游客观赏。石棺群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第二任土王西达布塔二世的石棺。石棺正面上方雕刻着土王的头像。它的下方雕刻着一个较小的人像,表情坚毅,是国王的军事总司令和贴身保镖。棺尾上方又有一个女人雕像,她是国王未过门的初恋情人安蒂克(Antik)。据导游说她是个漂亮的华族少女,她在婚礼举行之前,不知何故突然发起疯来,她脱下身上的礼服,逃入森林里,从此消声匿迹。也有传说指出,安蒂克是跳入多巴湖中,化身为鲤鱼。西达布塔二世对这位华族情人恋恋不忘,临终前嘱咐后人把这位当不成王妃的华族女子的形象刻在棺后,永远陪伴着他。
马达族对颜色的认识还停留在原始状态,他们只认识三种颜色,即红、黑、白三种。红色代表人间,黑色代表地域、白色代表天堂。雕刻方面,马达族最喜欢雕刻壁虎,他们相信壁虎灵活,常见首不见尾,是“龙”的化身。
托莫村的游览中心,还设有古代马达族土王审判罪犯的法庭和用来行刑的刑场。大多数的罪犯或被掳获的敌人,都会被斩首示众,然后被剖开胸膛,把血淋淋的心脏献给土王吃。从前马达族人相信,血淋淋的心脏,可以增强土王的法力。被处死囚犯的尸体被分割成块,分给土王的部属享用。这种残酷的习俗,和中美洲的马雅族类似。所以,这支马达族也被称为食人族。还好,这支食人的托莫马达族后来被基督教传教士感化,现在已不再食人了!
马达族是苏门答腊岛上的少数民族,分成几个小部落。居住在多巴湖的马达族,属于多巴马达,靠湖维生;居住在马达山的马达人,则属于加罗马达,靠山掏活。另外一个部落,称为孟台林马达,居住在马台林一带。这三支马达部落,地位比其他地方的马达人为高。
马达族还可以细分为个别宗族或小支,称为“买格司”(Matgas)。每一个马达人都能分辨他自己的“买格司”,不会弄错。同一“买格司”的男女不能通婚,故男子必需别个“买格司”中找寻配偶。结婚后,女子从其夫家的“买格司”,这和华人的风俗相同。
马达族重男轻女,但男子娶媳妇时,男家必需缴付一笔娉金。从前,聘金是用牛、羊、奴婢、珍珠等值钱的东西。所以,马达族娶个老婆不容易,自然也不轻言离婚,就算男人死了,也不准他的老婆在嫁给外人,而是改嫁家里另一个未成婚的男性。马达妇女和中美洲的马雅妇女、亚洲的印度妇女一样,能顶“半边天”,她们的头功一流,无论多重的物品,都是靠头来顶带的。
苏北文学节2009(8):不拉八镇
不拉八(Prapat)镇,是苏北著名的渡假胜地,位于多巴湖中段的东岸,从棉兰前来有南北大道可达,车程只需大约四小时,所以很受棉兰人和国际游客的青睐。这里设有大型的旅馆和中小型的度假屋,别墅等,供旅客度宿;亦有中小型游艇出租,供游客游湖、钓鱼或前往夏梦思岛,参观马达人的村落。不拉八镇也是多巴湖开发区最大众化的渡假胜地,每逢周末或公共假期,游客纷纷从棉兰、仙达等地,前来这里观赏湖光山色、日光浴、游泳、垂钓、划舟、滑水、踩筏等水上活动。我们的旅行车,舍南北大道而走蜿蜒崎岖的沿湖山路,所以到达不拉八时,已经日落西山。从车上看到的多巴湖,山色朦胧、湖面一片静谧。
苏北文学节主办单位,招待我们住在星级的尼加拉(Niagara)宾馆。翌日(5月25日),我起个大早,想看多巴湖的日出。当日有雾,多巴湖四处雾气重重,从位于小镇山顶的尼加拉宾馆西望,湖水呈深淡两种蓝色,水波荡漾;山岚之间的云,虚无漂渺,泛起浅浅红晕,好像含羞答答的少女,向我微笑。
天色渐亮,那挂在天际的云,被碧绿的湖水映照,渐渐变成浅绿,这种浅绿色的云,见所未见,大概只有多巴湖才配。近处,不拉八镇在晨曦中苏醒,村舍疏落有致,隐约传来鸡啼声,此起彼落,唤醒我沉睡的童年记忆。当年我不到八岁,住在马来西亚北霹雳的士拉巴亚新村,鸡啼声就是我的闹钟,催我起身上学。
我信步走出宾馆,往村庄走去。只见道旁菜园,旁山而辟,种着各种不同种类的蔬菜。往山坡下走,我到了村舍边缘,村民三三两两,坐摩多车檫身而过,都是马达族人。在一间村舍屋外,我看见下图的啦叭花,垂立在矮树叶端,很少见,就拍了小来。朋友,你若知道此花的名字。请告诉我!
2009-07-04
苏北文学节2009(7):多巴湖的传说
上图是从多巴湖东边环湖公路的最高点Simarjarubjung的先达旅社外,向多巴湖远眺所见美景。这时已近黄昏十分,远处的多巴湖和夏梦思岛雾气朦胧,如梦如画。多巴湖又名淡水湖,湖中央有一岛,面积很大,约1460方公里,南北长约40公里,比整个新加坡岛国还要大。湖中央大岛,当地人称之为Sharmosir,旅居棉兰的先达文友陈巧音替地它取了一很富诗意的华文名:夏梦思,绝佳!
日落的多巴湖,令人心醉!红彤渐退的太阳,撒在平静的湖面上,若隐若现,既抚媚又娴雅。这两张图片,是在蜿蜒崎岖的下山路上,从颠簸的旅行车内往外拍到的,用的又是小相机,效果比我看到的情景,尚有一段距离。
从西马岭前往不拉八(Prapat)镇,沿途尽是陡峭的山路,导游阿祥为了分散我们的对危险的担忧,一路上讲了很多黄色的笑话和关于多巴湖的传说。有的传说是阿祥胡乱编造的,但有关渔夫和鲨鱼精阿香的那一个凄美的传说,则是经典的马达人作品,流传甚广。传说在从前,夏梦思岛上住了一个单身的马达渔夫,有一天,他在宁静的多巴湖中捕到一条鲨鱼,带回家里,鲨鱼摇身一变,化成一位娇滴滴的美丽少女。少女美丽绝伦,体态阿娜,渔夫看得傻了,就向她求婚。鲨鱼阿香答应了,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永远要保守秘密,不能对任何人揭露她的身份,否则就会大祸临头。渔夫答应了,阿香就嫁给他,从此过作幸福美满的生活。不久,阿香替渔夫生了个儿子。儿子一天天长大,但好吃懒做。有一天,儿子贪玩,忘了给父亲送饭,渔夫很生气,就脱口骂儿子是鲨鱼生的孩子,要他滚回湖里去!骂吧,渔夫的妻子马上现出原形,游回到湖里去。然后,原来平静的湖面,忽然狂风大作,翻起滔天巨浪,把渔夫狠狠地吞没湖中!阿祥说,这传说是马达人相信背信弃义的人必遭天谴,同时也是他们对湖面突然括风起浪的自然现象的一种神话学诠释。
马达人也很富想象力。生话在景色迷人的多巴湖四周,他们对多巴湖的起源,想象出各种迷人的传说。一则传说认为,多巴湖是天兵天将挖出来的;天上的仙女没有浴池洗澡,请求神王巴塔拉帮忙,神王于是派遣天兵天将下凡,在夏梦思的周围挖掘了一个为美丽的多巴湖。另一则传说则认为,从前巴达族崇拜的女神梭多荷嫩拉恋爱失败,极度悲伤,一气之下,跺脚过猛,就踩出了这个迷人的多巴湖。事实上,多巴湖是三千多年前,火山爆发所形成的。
2009-06-25
苏北文学节2009(6):西马岭
上图是苏北明胜多巴湖的一角,从西马岭度假村往南望,群山环绕的多巴湖,如梦如幻,恍如仙境,比起我在20多年前看到的中国西北天池、去年在瓜地马拉西部观看的阿铁兰湖和西马登嘉楼游览过的肯逸湖,尤胜一筹。我觉得,天池壮丽、阿铁兰湖清丽、肯逸湖秀丽,但总缺少一种梦幻的朦胧感觉。
西马岭(Taman Simalem Resort)是苏北新开辟的一个新旅游景点,离开棉兰约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是苏北文学节文学之旅的第三个中途站。到达这里之前,我们先后停过两次,一次在马达山半山,另一次则在马达岭山颠小镇。
左图就是从棉兰市到马达山中途的第一个歇息站,这里设有路边停车场、歇息小屋、予人方便的厕所和一间出售榴连的小亭子。5月23日早上9点,来自棉兰和印尼各地、马来西亚、新加坡、文莱、澳门、香港和台湾的约200位文友,分乘6辆大型旅游巴士,浩浩荡荡从孙逸仙街中山大厦出发,一个多小时后来到这里。这里的厕所虽然有男女各一间,但文友中女多于男,为节省时间男人都愿意“让权”,化整为零,纷纷躲到小树丛里,就地解决。那一刻,男生都变成马达山的土人了,这个小插曲大概会让很多文友毕生难忘吧!
左图是马达山山顶城镇的水果市场,我在这里买了一公斤又香又甜的小芒果,至今仍觉口舌生香,余味绕舌呢!
马达山,是苏北著名的避暑胜地,山顶平地海拔1600公尺,比马来西亚霹雳州的太平山略高,所以中午气候凉爽,我们到达时虽值艳阳高照,但步出冷汽旅行车外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觉得有一股天然的“冷气”,扑面吹来,精神为之一爽。印尼人称马大山为Brastagi,华人则以这里的居民多为马达人而称之为马达山,距离棉兰约65公里,山路婉延难行,但很多棉兰华人喜欢到这里的旅社渡周末,有钱的还在这里盖有私家别墅呢。
马达山是一个美丽的小山镇,四周环山,居民依山势建筑房子。马达人信奉基督教,吃猪肉,也吃狗肉,公开出售时则以A, B代号名之,很有创意呢!房舍多数是木屋,间有砖屋,教堂都盖的很漂亮。附近有一座终年喷出硫磺烟的睡火山,即著名的诗巴页(Gunung Sihajab)火山, 还有硫磺味很浓的温泉,棉兰人多喜欢到那里泡温泉浴。这里也产马,所以游客还可以在中心市场的停车场,骑马或租借马车坐坐。但这里最大的特色,还是果菜市场,市场里的果蔬,种类繁多,全都是附近居民供应或直销的,又新鲜又便宜。这里出产的包菜、白菜、马铃薯,远近驰名,听说还外销到新马各地呢。
左图是西马岭度假村的船型餐厅,分上下两层,我们大伙约200人就在这里享用美味的自助午餐。
西马岭度假村占地206公顷,离马达山约45分钟的车程。这里原是养牛场,位于多巴湖西北的群山上,地势很高。从这里看湖,犹如在飞机上往下望,周围的湖光山色,一览无疑,蓝天白云,尽收眼帘,只见蓝天、白云、湖光、山色全融为一体,其产生的效果如幻如梦,不蒂是人间仙境!难怪这度假村的宣传册子以“多巴湖的珍珠”来形容这里的美景了!这生态度假村以山林、果园、茶园、咖啡园为主轴,只有25公顷的土地发展为综合度假园地,内设旅馆、高尔夫球场、餐饮及他旅游设施等。但现在似乎只完成了基本的观光景点和基本餐饮服务,旅馆和高尔夫球场还未见踪影呢!
以下是已完成的两个景点:左图是“多巴湖的珍珠”,右图是“孤松别墅”,后者以“孤松一株,临湖观景”取名。
2009-06-24
苏北文学节2009(3):新书发布会
新书发布会是2009年苏北文学节的重要节目之一,但却排在第一天的文学研讨会过后举行,那时新加坡代表团正赶着到孙逸仙路的孙中山大厦旅馆登记入住,因此无缘参与盛会。但从大会分发的特刊里,知道当时发布的新书共有下列14种,这14种新书的若干种,过后还在大厅的展卖出展卖。
这14种发布的新书,属于苏北作家的作品有华君的《日里风云》、青松的《一颗红豆一粒沙》、青松编的《情系西马岭》、阿里的《迟来得春天》、张国锋的《天涯客杂记》、逍遥的《难忘的旅程》等6种;新印文友晓星和寒川合著的《多巴湖恋歌》1种,其余7种则是新加坡代表团带来交流的:林焕彰主编的《小诗磨坊:新华卷》、林子的《林子微型小说》、王彩玉的《点滴在心头》、莫河的《莫河书信集》、莫河主编的《海南社会风情》、《海岛三重唱》以及吴华著《新加坡海南会馆史》,属于新华和马华作家的作品。此次新书发布会比起2006年12月3日在棉兰举行的印华作协新书发布会暨文学讲座,规模小了很多。
2006年那次盛会,我无缘目睹,但根据报载,当时发布的新书共有39种,是印尼华文解禁以来,印尼华文文坛规模最大的一次新书发布会,与会者除来自印尼各地的文友外,还有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中国大陆和台湾等地的文友160人。
印华文学作品渊远流长,从十九世纪的侨生马来语文翻译作品、二十世纪初的侨生印尼语文创作、以及后来新客华人作家的作品,数量繁多、质量也高,不蒂为东南亚华文文学的一颗奇苞。很多印华作品亦能反映华人移民在千岛之国的喜怒哀乐,具有很高的文学水平,例如,新客移民与南来作家以印尼为背景的作品如管天华的中篇小说《飘洋过海》、黄东平的《七洲洋外》、王任叔的《五祖庙》等,都生动地描述了印华先辈的辛酸和民族精神,无疑是印尼华人宝贵的历史文献,珍贵的文学遗产。可惜,华文在1965年后被封禁后,华文文学作品除了极少在新加坡、香港、台湾、马来西亚的文学刊物出现外,香港算是最大的单行本出版基地版了。到了90年代末,华文在印尼重见天日,华文书刊如雨后春笋般冒现,据说印华文协的会员,就在短短的十年左右出版了两百多种文学作品,种类繁多,有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等,题材也多面,真是可喜可贺!我在这里祝愿印华文友,再接再励,创作出更多质量高的文学作品!
这14种发布的新书,属于苏北作家的作品有华君的《日里风云》、青松的《一颗红豆一粒沙》、青松编的《情系西马岭》、阿里的《迟来得春天》、张国锋的《天涯客杂记》、逍遥的《难忘的旅程》等6种;新印文友晓星和寒川合著的《多巴湖恋歌》1种,其余7种则是新加坡代表团带来交流的:林焕彰主编的《小诗磨坊:新华卷》、林子的《林子微型小说》、王彩玉的《点滴在心头》、莫河的《莫河书信集》、莫河主编的《海南社会风情》、《海岛三重唱》以及吴华著《新加坡海南会馆史》,属于新华和马华作家的作品。此次新书发布会比起2006年12月3日在棉兰举行的印华作协新书发布会暨文学讲座,规模小了很多。
2006年那次盛会,我无缘目睹,但根据报载,当时发布的新书共有39种,是印尼华文解禁以来,印尼华文文坛规模最大的一次新书发布会,与会者除来自印尼各地的文友外,还有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中国大陆和台湾等地的文友160人。
印华文学作品渊远流长,从十九世纪的侨生马来语文翻译作品、二十世纪初的侨生印尼语文创作、以及后来新客华人作家的作品,数量繁多、质量也高,不蒂为东南亚华文文学的一颗奇苞。很多印华作品亦能反映华人移民在千岛之国的喜怒哀乐,具有很高的文学水平,例如,新客移民与南来作家以印尼为背景的作品如管天华的中篇小说《飘洋过海》、黄东平的《七洲洋外》、王任叔的《五祖庙》等,都生动地描述了印华先辈的辛酸和民族精神,无疑是印尼华人宝贵的历史文献,珍贵的文学遗产。可惜,华文在1965年后被封禁后,华文文学作品除了极少在新加坡、香港、台湾、马来西亚的文学刊物出现外,香港算是最大的单行本出版基地版了。到了90年代末,华文在印尼重见天日,华文书刊如雨后春笋般冒现,据说印华文协的会员,就在短短的十年左右出版了两百多种文学作品,种类繁多,有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等,题材也多面,真是可喜可贺!我在这里祝愿印华文友,再接再励,创作出更多质量高的文学作品!
2009-06-18
苏北文学节2009(4):文娱晚宴
上图是5月21日晚上在苏北华联大礼堂举行的文娱晚宴的表演节目之一:棉兰西河歌咏队合唱团的精彩演唱。该合唱团的水准很高,让我很受感动。
文娱晚会是苏北文学节的高潮,二三百名苏北和来自印尼、新加坡、马莱西亚、文莱、香港、澳门、台湾等地的文友齐聚一堂,共用晚餐、一起听歌看表演,热闹而轻松。我今早摸黑在三点半起床、四点半出门,赶上七点十分起飞的班机,到了棉兰还未暇入住旅店,就参加苏北海南会馆交流会、苏北文学节开幕典礼、新书发布会、书画展开幕及文学讲座会等一系列活动,入住旅店后未曾休息片刻就赶回华联大礼堂参加文娱晚会,我此时却没有一丝倦意。节目其实并不很特别,除棉兰西河歌咏队的几首文艺歌曲外、还有许秀琴表演的中国武术“飞凤刀”、亚洲国际学院学生表演的“汉代宫廷舞”,都是一般文娱晚会常见的表演项目,但在华文被禁了三十多年后的印尼苏北,却能看到如此高水准的演出,倒是令我感到有点意外的。更令我意外的是,亚洲国际友好学院学生华春桑在台上演讲时的那一口字正腔圆的北京腔华语,使我仿佛置身在北大校园听演讲一般。华春桑是今年全印尼汉语桥比赛的冠军,是地道的棉兰华人。在她的身上我看到棉兰华人爱护华文、学习华语的高度热忱!
晚会上还举行了诗歌创作比赛的颁奖礼。这次华文诗歌创作比赛是配合苏北文学节而提前举行的,获得冠军的周福源来自雅加达,他第二天曾在诗歌讨论会上发表对诗歌创作的体会和看法,华语说的并不很灵光,而且带有很浓的印尼侨生腔调,但却凭一首充满中国哲理的〈诸子〉,压倒了来自泗水的著名诗人顾长福,后者以〈钟摆〉一诗屈居亚军。这结果令到很多人感到意外,听说在报上发表了不少争论,其余波荡漾,还波及文学节这两天的研讨会上,使到文学节因而蒙上一点不愉快的阴影呢。其实,诗歌很难分高下,可说是各花入各眼的作品,听说几个评判也没有一致的看法,我认为参赛者也好旁观者也好,都应该尊重评判团最后的判决,不然比赛就不能发挥激励作用,这样的比赛就失去意义!这次全印尼诗歌创作比赛国际评审团主席寒川,就曾在两天的文学讲座研讨会上,不止一次地针对印华文坛这种不尊重评审团判决的不建康现象,表示遗憾呢!
我后来在文学节特刊上读到周福源那首获得首奖的诗,我个人是蛮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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